但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那个时候会心软了。
江祁景的酒品的确很好,都醉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不吵不闹不吭声不给她添麻烦,睡得很安静。
只是即便睡着了,也从头到尾都紧紧地拉住她的手。
像是下雨天被装进纸盒扔在外面,等待自生自灭的小动物,看见有行人经过便探出头,轻轻拽住他或她的裤腿。也不叫,就是等待着行人大发善心把它捡回去,或者再次被抛弃。
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形象怎么和江祁景挂上钩了。
但,意外贴合。
云及月东想西想,直到江祁景彻底睡着了,才趁着他力道放松的时候抽回了手。
男人的手指立刻动了动,像是想再次拉住她,可在睡梦里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云及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明天再联系你。”
等到明天,江祁景肯定会立刻反应过来她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影子。
到时候,他一定会有话跟她说的。或是解释,或是其他。
云及月转身离开了卧室,推开门的刹那,突然听见江祁景很轻很轻的一句“对不起”。
她侧头,没有看他,而是去看墙上那张童年照。
漫长的沉默之后,卧室里响起了轻而缥缈的女声:“……没关系。”(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