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体衰败者吃之,此药会像毒药一般吸干他们身体里的生机。如今爷爷已经成了一块冰冷的牌位,你满意了吗?”



孙既安一时间目光闪烁不定,他不明白孙青的这些推断到底从何而来,至于平荣……不错,是父亲身边的老仆人了,所以有时的确与他走得近一些,但这也不过是主人对下人之间的亲近,他自问从未把平荣作为自己的心腹,更无指使他的意图。



孙既安阴沉着脸解释道“我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是我的父亲,我怎么会对他下药?”



“做不出来么?”孙青冷笑道“为了走上这个位置,你连堂叔都可以推上断头台,又何惧对一个本就病入膏肓的老人下一副催命的毒药?”



“我制裁他那是国法不容私情!”有关于那个因罪被斩首示众的堂弟,孙既安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但父亲的事情我真的……”



然而孙青已经根本不想再听,嘶声低吼道“滚出去!我在和爷爷说话,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



孙既安的力气自然拗不过修为已入小宗师的孙青,当灵堂的大门被狠狠关上,那没有留一分情面的力量差点撞到孙既安的鼻子,他退后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门缝后的黑暗再度把孙青那张满是仇恨的脸颊深埋起来……



灵堂里,似乎有鬼魂低低的啜泣声。



孙既安呆呆地望着灵堂那厚重的大门,一时间居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儿子的关系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几步之外,一路跟随的管家正低着头,对于这对父子的争吵,他自然是一个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如果今日之事哪怕有半句话传扬出去,天知道会在孙家,不,甚至会在整个士族掀起什么样的千层巨浪。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低头恭顺的样子,没有急于在这种时候立即跪下来表忠心下血誓,因为他知道,在孙家,或是任何一个像孙家这样庞大的士族宅院里,下人们永远不必去学习如何花言巧语,而唯有缄默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烛龙草……”孙既安并不担心自己挑选的这个管家会走漏风声,但孙青的一番话还是令他沉吟了许久,最后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对管家轻声道“去查一下平荣归老的地方,看看是不是能把他接回来问话。”



“是。”管家应了一声,但随后面色却露难色,“老爷,接回来这件事似乎不大好办……太爷去世之后,平荣也自请回了老家,可没曾想不久就接到了他家人来信,说他悲伤过度,一夜睡过去便再没起来……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如今想来……”



孙既安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责怪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藏有隐情。”



想了想,他又道“这件事情交由你去查,查出结果来立刻回报于我,无论牵扯到谁,都不要声张,更不要私自决断,明白么?”



如果说孙钟的死,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那么……



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明白。老爷放心。”



孙既安最后看了一眼灵堂紧闭的大门,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叹息一声,随后只是交代了继续给孙青送饭的事情,才缓缓离去。



灵堂里的孙青坐在蒲团上沉寂了许久,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几个时辰,大概在听到门外有鸟雀轻轻鸣叫的那一刻,闭着眼睛的他眉头一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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