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乔家能办到,还有冯家、吴家等等都可以办到,承平伯夫人这未亡人都能办到的事情,有丈夫的人家若是跟不上,在晋王面前未免失礼,梁仁应该不会介意,南兴的世家里会引起一波互相的鄙视。



几个大小不等的盒子放到乔夫人的面前,打开来后,每件都有一个典故,老妾也是熟知典故的人,花名册上手抄的故事,伯夫人记熟以后,多次说给老妾听,这样她也顺便的认得好些字,老妾在此时娓娓道来,说得声情并茂,就像她亲生经历过这些首饰的岁月。



乔夫人向承平伯府致以深深的敬意,并一扫以前的胡思乱想,带着羞愧重新看待承平伯夫人,她手握许多贵重的首饰,却守节不曾动摇,乔夫人低头承认她错了,不管承平伯夫人和枕边人往来,还是开商会,都是她的日子。



有贵重首饰和不曾动摇心思有直接联系吗?女眷们对首饰的喜爱会衍生到华衣美服上面去,再就衍生到男欢女爱,也许有人不能理解,一个男人或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能做什么呢,自然是玩乐玩乐玩的收不回来心,也就守不住独孤的日子。



南兴王城在这一年多里对伯夫人的深刻印象,其中有两个,她出门必带几十个人,她浑身黑衣、蓝衣、白衣等等,从头到脚的,猛一看上去有点吓人。



抱着一对白玉对瓶,乔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对瓶虽不是首饰,从年头上来说是不错的古董,她有这件放在礼单里增色生辉,对晋王殿下提拔乔老爷的恩德上来说,就过得去。



她的用途说出来,承平伯夫人就知道取哪些古董给她看,她并非小瞧乔夫人,她手中的文家金银首饰都是类似满天星辰入梦来这种,白玉对瓶相对便宜。



乔夫人让人回家去取钱,又急忙忙再准备一份不菲的礼物,临走的时候,她望了伯夫人又望,那些说不出来的话最后化为一个浓浓的笑容。



妻妾回房,秦氏问道:“这么说,这位从此不在外面说我们的坏话?”



“像是这样。”承平伯夫人莞尔:“姨娘,又解决一件事情。”乔老爷对承平伯是有旧情的,乔夫人总是拧着,伯夫人有时候也别扭,她是和乔家往来,还是不往来呢?



现在像是可以恢复往来,伯夫人松口气。



泰丰商行的伙计们紧张的忙碌着,他们是每年的一次大商会摆开街道,然后就一直发货发货再加年终核算,另外应付零星的商人,南兴冬天商会造成这里的商铺放假都晚。



高劲走进商行的时候,望着川流不息的伙计和高声叫嚷的客人皱眉头,泰丰商行里面都快没有下脚的空当。



“花绸,一百箱,我说你麻利点儿吧,我等着装箱呢。”



“珍珠绸、海水缎,快点,客人要装船哟”



伙计们抬着箱子跑的飞快,高劲寻找人的眼神看不到,被撞上好几回,伙计们不认得他是御史,看他的衣着仅仅是商人打扮,几个人一起吆喝。



一个喊:“老客上门,来个人。”



一个喊:“让让,撞到您不好哎”



高劲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好不容易找块地方落脚,抓住一个伙计问大掌柜的在哪里,商行里这个嘈杂,伙计近来耳朵被喊聋,硬是听不清楚。



他扯着嗓子喊:“什么,你问什么?”



高劲的耳朵也暂时性的陷入杂乱噪音中,接待他的伙计挤到他身后喊客人客人,他硬是也没有听到,直到伙计扳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个身子,把鼻尖和一脸的笑凑上来,尖声高叫:“老客,你要什么布料?”



像是全世界的嗡嗡声全出现在这里,高劲只能双手捂住耳朵,也放开喉咙大叫:“你家大掌柜的在哪里,我是在承平伯府珠宝商会上认识的他”



后院的高阁之上,打开的半扇窗户里是常当阴郁的神情,他看着楼下院内拥挤的人群里出现高劲和带路的伙计,在强劲的北风里用力把窗户关好。



他应该想个对策,好遏制鲁王再次派来的这个人,珠宝商会上见面时,年青人报出鲁王的名号,常当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说不出的厌恶,这事情何时是个头。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北风呼呼的卷入,高劲一大步走进来,露出他身后举手准备敲门的尴尬小伙计面容:“大掌柜的,我要敲门来着,”他嘟囔着。



常当面无表情的挥挥手,小伙计如释重负的关好房门下楼去,觉得逃过一劫,大掌柜的非一般掌柜可比,进他的房非敲门不可,这是小伙计学徒的时候重要一课。



也许来的这是个大主顾吧?小伙计这样的想。



高劲像个大主顾般的在常当这间公事房里熬游,常当掀起眼皮子看他后背,眼睛里精光一闪,又隐没下去,恢复他大掌柜闯惯商场的深沉城府,倒一碗茶摆在桌上,常当静静等着。



高劲把这个房里的裁衣剪刀也仔细的看过时,回身一看,就知道这碗茶是自己的,那么茶旁边的座位也是自己的,他像是对这个客位不满意,端着茶在手上,挺直身子就问起来。



“什么名字?”



“常当。”



“哪里人?”



常当有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你从西咸来怎么不知道我是西咸人呢,要不是全家都在西咸,我会听鲁王的吩咐,落到今天还受制于他的地步。



他不动声色:“西咸。”



“是怎么到的南兴?”高劲继续问道。



常当发现自己判断错误,这个人更像个钦差,鲁王府来的人往往火急火燎的想办事,不像他慢条斯理的先盘问自己,自己的可靠性还用问吗?



除去帮鲁王殿下陷害老洪王,其它的身家清白。



“自小家里穷,揭不开锅的那年,托个亲戚送八岁的我学徒,织布我学了三年,认布我学了三年,商铺打杂又是三年,十七岁我出师,在西咸、西昌、庆平等泰丰分号做伙计,一路做到掌柜的来到南兴,在这里我升的大掌柜,一晃二十年过去,是我在南兴的日子。”



“这么说,晋王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了,”



“是的。”常当道。



“那么你多少知道一些晋王的事情,比如我翻阅过往的公文,南兴几年前可没这么富裕,晋王到了以后很快大变模样,他是从哪些商品上快速挣回税银。”



年青人一副由他掌握的神情,常当却愈发的看出端倪,这不是鲁王处来的人,那么他为什么打着鲁王殿下的旗号?



直接问不是常当的风格,每个商行的大掌柜堪称老狐狸,做生意不走眼,看货物也不走眼,常当的能耐是打开仓库只一眼,就能从万紫千红的布料里找出劣品,这是常年练就的眼力,就像他一搭眼看人,就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客人。



自称高劲的这位,他是巡查御史?



只有巡查御史才有这样的权力私下查访,也只有巡查御史才能过问到殿下身上。



常当想到这里露出一些恭敬,像是被高劲盘查晋王吓住,笑容也有了一些,整个人从郁郁变得生动飞扬,顿时年青十岁不止。



高劲疑惑的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的改变,只会更让常当看出他的破绽,这位脸上年青,人也还年青着呢。



“要说晋王殿下的功绩,全南兴的人都知道啊,那是说也说不完,殿下到了以后,商人们那是闻风而来啊,南兴这里的生意多啊,殿下又勤政爱民的,这里还暖和,像这个时节换成在西咸,贼冷的,西咸的商会大多是天暖和开”



高劲的两道眉毛往一处撮的更加厉害,不客气的打断常当:“我问的是晋王殿下来以前南兴被查抄过,他第二年就交上当年的税银,和老洪王时期持平,约近一千万两白银,此后每年又都浮动在一千二百万两白银上下,不高也不会太低,他做了什么生意得到第一年的税银,又用什么样的生意吸引的商人往南兴来,”



常当惊讶的张了张嘴,半晌,等到高劲再次流露出不耐烦,他小心翼翼的道:“您指的是什么生意,我看到的可全说出来了”



高劲冷声道:“大掌柜的,我可是告诉过你,我见过鲁王殿下后,拿到一些证据再过来的。”



“哦,是鲁王殿下告诉您的么?”常当立即改换神色,像是谨慎的整理着话:“说的也是,鲁王殿下也怀疑晋王殿下有不地道的生意,像是上一次御史大人,姓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张大人?”



“对对,除去张大人还有一位吧”常当又开始寻思。



“蔡大人你也见过?”高劲动容。



常当堆笑:“是姓蔡吗?我每天见到的客人太多,大人们的姓名又不敢牢记,这不,我连名带姓的忘个干净,蔡大人的名字是三个字,我记得有两个字的”



“蔡谦大人,和张汇青大人。”高劲淡淡。



常当笑道:“就是他们,他们也来见过我,问晋王殿下的事情,我呈上一些证据的,晋王殿下有一支商队常出南兴,神出鬼没的很难盘查,而且最近又换了人,我还没有弄到名单”



“换人?”高劲眸光紧迫:“是去年换的吗?”



“是,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常当接着蒙他,看这位聚精会神的模样,接下来就要吐露来意。



高劲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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