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的阴毒之事?”



沈顾容点头:“嗯,八成是跑了。”



林束和轻轻抚了抚唇,若有所思:“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



林束和似笑非笑道:“指不定,那人已经死了呢。”



沈顾容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桑罗敷将你掳去的破庙,离虞州城只有一刻的路程,但离闲云城却南辕北辙,我御风而行也要足足半个时辰。”



沈顾容诧异道:“你说催动法阵之人便是桑罗敷?”



林束和点头。



沈顾容若有所思,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了被自己一直忽视却很异常的一句话。



桑罗敷见到他时,说了一句:“圣君受雷罚加身,灵脉被封,现在同凡人无异。”



沈顾容被天道降下雷罚一时,偌大个离人峰也只有他的师兄和妖主知晓,其他人都只是觉得那道雷只是牧谪的元婴雷劫,并未放在心上。



那桑罗敷,又是如何知晓他受了雷罚的?



沈顾容道:“师兄……”



林束和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道:“不可能。”



沈顾容一愣。



“十一,你就算质疑谁也不能质疑我们。”林束和捏着一颗蜜饯,随手丢给沈顾容,淡淡道,“离人峰的弟子中,虽然厌恶你的人不少,但却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



沈顾容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并非质疑师兄们,只是怀疑……”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怀疑那埋骨冢的魔修是不是要出来了?”



林束和脸色一寒,手中的糕点猛地被他纤细的手指捏个粉碎。



沈顾容:“师兄?”



林束和默不作声地撩起沈顾容的袖子将他指尖的点心渣子擦干净,慢条斯理道:“他出来了你便趁机会杀了他,担心什么?”



沈顾容差点把袖子甩林束和脸上,蹙眉道:“可那神器……”



“管神器去死。”林束和嗤笑一声,道,“你只管杀你的,万事……掌教给你兜着。”



沈顾容:“……”



我还以为你会说“万事我给你兜着”呢。



沈顾容将被林束和弄脏袖子的外袍脱下来扔到一旁,没好气道:“若是掌教师兄给我兜不了呢?”



林束和无辜地说:“那我可管不了,别找我,我只是个柔弱的医师。”



沈顾容:“……”



沈顾容瞪他一眼。



这时,牧谪从外面敲门进来,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



沈顾容看到他,道:“来的正好,给我一件你的衣裳。”



牧谪本来还想问沈顾容有没有抓到那催动法阵的人,一听这句话耳根一红,讷讷道:“我的、衣裳……”



沈顾容不明所以:“你没带换洗衣物?”



牧谪强行绷着脸,面无表情地从储物戒中拿出来一件从未穿过的离人峰山服递给他。



离人峰的山服也不知道是谁定做的,品味十分虞星河,晃眼的黄衫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沈顾容嫌弃地看了看,但马上就要离开虞州城,他也没怎么挑,从牧谪手中勾过来那身暖黄衣袍,随手披在肩上系了系腰封。



林束和在一旁双手环臂,啧啧称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瞧见你穿离人峰山服,啧,若是师尊知晓,定会瞑目了。”



沈顾容古怪地说:“师尊还没仙去吧。”



林束和想了想,“啊”了一声,道:“也对。”



沈顾容:“……”



你到底是不想回离人峰,还是已经被师尊逐出师门回不去了?



定好了半个时辰后回闲云城,牧谪便前去寻虞星河。



虞州城在凡世是国家的主城,虞国王室的宫殿就在虞州城的最当中,前方有一座高高的白塔,十分好寻。



牧谪掐着隐身法诀潜入了王宫中,循着虞星河身上的灵力很快就寻到了他。



一处寝殿前,虞星河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微微垂头,看着好似在发呆。



牧谪蹙眉走过去,道:“虞星河,怎么还不回去?”



听到声音,虞星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



虞星河性子欢脱,在离人峰这么多年,哭的次数比吃饭还要频繁,不过那往往都是假哭居多,而这次,他满脸疲倦和绝望,眼眶红得要命但却没有再掉眼泪。



牧谪一怔,坐在他旁边,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虞星河声音嘶哑,讷讷道:“我阿姐……出了事,医师说她性命垂危,就算能救回来八成也下不了床。”



牧谪拧眉:“灵药也无用吗?”



虞星河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间,闷声道:“听说是被鬼气所伤,寻常灵药无法驱除。”



他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被强行忍住了。



牧谪响起那十三只疫鬼,想了下,才道:“带我去看看你阿姐。”



虞星河点头,恹恹地说好,也没问什么,起身带着牧谪进去了寝殿。



里殿,床幔垂下,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还裹挟着一股十分奇特又熟悉的气息。



牧谪眉头轻轻蹙起,九息剑在他腰间小声说:“我能吃吗?”



能让九息剑引起食欲的,八成又是十分诡异的东西。



虞星河走上前,轻轻将床幔撩开一角,露出榻上人的脸。



虞星河的阿姐和虞星河的面容十分相似,她双眼紧闭,脸色泛起垂死之人的灰白,仿佛再也醒不来。



虞星河看了一眼后,眼眶微红,似乎又要哭。



他抽噎了一声,还没将哭声憋回去,榻上的女人猛地张开眼睛,冷冷道:“再哭就给我滚出去!”



虞星河哽咽一声,立刻不敢哭了,他拼命摇头:“阿姐,我没哭。”



虞行云用手肘撑起身体,半坐着靠在软枕上,她眉目间全是气势骇人的英气,果真如同虞星河所说,是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



虞行云正要骂虞星河,余光扫到后面的牧谪,愣了一下,也不觉得什么男女之防,微微一颔首,道:“这位是?”



虞星河忙说:“这是我小师兄,牧谪。”



牧谪的视线一直微垂着,他行了一礼,道:“叨扰了。”



虞行云冷冷看了虞星河一眼,斥道:“没出息的东西,等会再收拾你。”



虞星河眼泪又差点下来,又怕被阿姐当着牧谪的面揍,勉强稳住了。



牧谪颔首道:“我曾在离人自学过一些医书,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来为您诊治一二。”



虞星河将衣袍披在肩上,她明明这番虚弱的模样了,动作却十分离索,她微微挑眉,道:“不是说修道之人不能干涉凡世的生死吗?”



牧谪淡淡道:“敌国都能用修道的下作手段伤人了,我只是探一下脉,并不过分。”



虞行云认真看了他半天,才洒脱一笑,道:“那就多谢这位大人了。”



牧谪:“不敢当。”



虞星河听到牧谪会医术,忙拿过来小手枕递给阿姐。



虞行云“啧”了一声,直接挥开他,不耐烦道:“矫情唧唧的,我不用,滚一边儿去。”



虞星河:“……”



虞星河只好蹲在一旁,看牧谪给自家阿姐诊脉。



他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啊?”



牧谪瞥他一眼,道:“在你爬树掏鸟蛋的时候。”



虞星河:“……”



虞行云冷声道:“虞、星、河。”



虞星河立刻道:“阿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掏鸟蛋了!”



虞行云险些被他气得吐出一口血来,一指门口,道:“门外蹲着去!”



虞星河连忙跑出去,不敢碍他阿姐的眼。



牧谪得了清净,闭眸将灵力输入虞行云的身体中,缓缓谈了半天,才在她的心口处寻到了一抹黑雾。



那是疫鬼的气息。



牧谪一惊,他明明已经将疫鬼悉数杀光了,这鬼气是从何而来?



九息道:“若无差错的话,她应该是‘养疫鬼’之人所选出来的母体了。”



牧谪在神识中问九息:“母体是什么意思?”



“就是最有可能在这座城池中活到最后的人。”九息,“所以才会被提前注入疫鬼的灵力,到时候法阵一开,加之母体,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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