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都会给我打电话。”



他看向我:“那你呢?在没有来异能特务科的时候,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我吗?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有点窘迫,这种窘迫是很没有道理的,就像深秋季节干燥的枯黄草地上突然窜起的野火,几个呼吸间便燃尽一切,烧成一片荒芜。



我过去的人生平平无奇,掺杂着阴暗、私欲与猜忌,我的手上有鲜血,有□□灼伤留下的痕迹,我把经历分享给你不会为你带来快乐,除了徒增烦恼,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讲的。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可怜。



你的身上有我向往的一切美好品质,正直、勇敢、无畏、善良,你一直站在光里,我想靠近,却又害怕我所背负的、那些在每一个夜晚都会嘶吼咆哮的伴生物会伤害你。



那天我和青峰两个人在长椅上坐了很久。



但我们都很默契地避开那件军/火走私案不提。



就随便聊聊,聊他公寓里养了一条金毛大狗,聊夏天最喜欢吃的一款草莓口味冰淇淋,聊我很想去北海道滑雪,但一直没有机会。



-



住了两个月的院后,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青峰也开始正常上班,过来看我的频率减少到了两三天一次。



羽生风太也来过,他亲手给我削了个苹果,告诉我案件被圆满解决了。



一切太过顺利,这不像森鸥外的风格,他如果吃了亏,一定会千百倍地从敌人身上讨回。



又过了半个月,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可以考虑复工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人跟我讨论过工作这个问题。



某一天青峰来看我,我说:“我好像可以出院了。”



他当时正在给窗台上的香槟洋桔梗浇水,花瓣层层叠叠呈现出好看的浓郁奶色。一束洋桔梗修剪好枝叶,用窄口圆身的透明玻璃瓶装着,水只用倒一半,放在阳光底下,一汪水色经由光线折射被投到空旷的天花板上,波光粼粼。



“我可以出院了。”



但他好久没说话,还是在浇花。



我又说:“别浇了,这种被剪掉根的花活不久的。”



……



好像青峰说了什么,但我听不见。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只能看见阳光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的明暗线。



一个又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音节,从谁的口中吐出,然而不等我记忆,它们便一齐飘到半空中,拼出几个夸张而怪异的字符:



我被异能特务科解雇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顿时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视线模糊,阳光好刺眼,所有暴露在光线下的一切都令我感到恶心,包括我自己,我突然很害怕被人看见,我快要喘不上气。



“呼——”



“呼——”



整个肺部就像一个快要报废的老风箱,在呼哧呼哧作响,缺氧的痛苦似火烧从胸腔一路窜上大脑。



有人抱住我,抚摸我脊背,跟我说:“没关系的,深呼吸……”



要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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