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法取悦男人,就不会有姬女这种行业;同样地,就因为杀戮伴随着愉悦,才有刽子手这种行业。



不管是黑夜或白天,愉悦就是愉悦。只要习惯了斩杀怪物的触感,看惯它们悲鸣的模样,就会觉得那模样可笑至极,更增添追赶残杀它们的快感。文豹渴望就此沉溺在血海中,随心所欲地大开杀戒。但是,绝不能忘了最初的目的。



“鹰潭罗,我们的目标是清除鸣龙天国的所有副将!普通怪物对战士们构不成太大威胁,但是——只有副将级别的会让我们的战士损失惨重!”



“文豹大人,卑职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就我俩只身前往,未免会太危险了?”



“你害怕了?害怕了可以原路返回。”



“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为了减少我方的伤亡,哪怕再危险,我们也必须去做。”



对文豹而言,杀戮已像呼吸般熟悉,心中毫无抗拒。惧怕敌人便无法享受杀戮,死亡固然是悲剧,但此举会平等地降临在所有人身上——而只有面对强大的怪物,才能激发自身的潜能,如果因为敌人强大,所以害怕前进,那么倒不如就此了断生命。



文豹盯着玻璃,延伸到对面通道尽头的镜子上映出小小的身影。在此期间,他明白那是由远方角落弯过来的怪物。



前方奔来的怪物,它一直握着右手的长枪,长枪已经被握到带有体温的热度。然而,手中的触感也因为冷汗淋漓而渐渐模糊起来。



四周是一片寂静,只剩下怪物的脚步声、喘息声,还有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盘旋在文豹耳边。



“空气斩!”



刀气陷进距离文豹十五米远的怪物肉里,发出微微的碎裂声,被砍飞出去的怪物在空中转了半圈,画出一道扭曲的弧线。



怪物侧着的身子就这样撞向地面,撞昏头的它拼命用四肢慌乱地爬动着。虽然地底周围的空气凛冽刺人,它全身的感觉却为恐惧所占据,带着微微的寒意。怪物像个在恶梦中茫然逃窜的人,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它恐惧的根源就在它面前。



它看到的是个站着的人影——正如字面所示,那的确是个“人影”。



“你被祖咔击伤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以地道为逃跑路线!我说的对吧,鸣龙天国二十四名副将之一的翼鼠!”



“……”



怪物表达的只有沉默,它的表情简直不像是具有生命之物。文豹见状,表情显得更为扭曲。



“就此堕入地狱吧!”文豹说着,将手上的长刀转了一圈。



怪物的冷汗从脸颊上滑落。唯有这种不舒服的触感,才能将它的意识拉回眼前的现实。此时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发现自己的双脚、背脊、下颚都不住地颤抖。看来,刚刚跟那名长着四翼的战士——祖咔——交手后,自己的伤势异常严重。不过,自己还不至于就这样束手无策!



这名名叫翼鼠的怪物瞬间挡下了文豹的攻击,而挡下刀子那块锐利的黑雾凝聚体,在黑暗中显现出模糊的形影。



“那件东西”是一整个黑。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深沉的无限黑暗。它吸尽周围的光晕,像生物一样窜动着——这是翼鼠身体上最硬的部位——命——根——子。



出现在翼鼠下身的东西,在黑暗中显得更为幽暗而深沉,令见者无不联想到“雄风”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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