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广宁酒楼的情投意合、把酒言欢,陶思年对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在他家乡的故土上奋勇杀敌的朋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也许他真的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赖春雷看着李铭硕爱人的墓碑,好奇地问:“李兄,你孩子的生母是怎么死的?她是你的原配夫人吗?”
“不是,她是我的外室,家里人不承认她的名分,我便没有办法把她葬入祖坟,只好现买了一块地安葬她,就买的这块地------”
“李公子还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赖春雷开始崇拜李铭硕。
对于客人的奉承,李铭硕苦笑一声,接着解释:“她死在我离开京城去往军中的前夕,被入室盗窃的强盗杀害,死的时候都不到二十岁,死得很惨,惨绝人寰。
李铭硕沉浸在惨痛的回忆中,一直低着头,似乎抬不起那颗充满悲伤回忆的头颅。
陶思年谨慎地探问:“如夫人死于虐杀,她的尸身可还算完整?”
“死于强盗之手,怎么可能完整?我都不敢想象她在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烧成了一截黑炭,一碰头就掉了。”李铭硕的声音开始哽咽。
赖春雷听得毛骨悚然,摇头撇嘴,偷看陶思年一眼。
陶思年若无其事地问道:“李兄,你跟如夫人的感情是不是非常好?”
李铭硕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反问:“陶兄,你怎么会这么问呢?我们感情不好的话我能刻意买地为她安葬尸首吗?不好的话我能找人为她守墓吗?你以为我弄这么一个园子只是为了自己玩弄风雅的吗?”
陶思年见对方有点不快,忙笑着遮掩道:“李兄误会了,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由令爱的生母想到了犬子的生母,只不过我喜欢一谅的母亲,一谅的母亲却自始至终没有喜欢上我,陶某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所以我就放手让她离开了,怕孩子伤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哄骗一谅,说他的母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看望我们,至于她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还能不能回来,这就要看天意了。”(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