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士兵惊呼:“官船有人行妖法,速去请法师,与其斗之!”李琳派一仆划小船至兵船,用当地土言问之:“列位因何事兴师动众?”兵船士兵怒喝曰:“盗仙茶之贼已捕获,供出仙茶被官船购之,速将仙茶奉还,若不奉还,定杀汝片甲不归!”仆人曰:“列位息怒,官船与此避风,有人持仙茶售之,主人不知隐情,误购之,尚不曾用,诸位来讨,主人愿奉还,购资可废矣。”兵船士兵知官船有高人护佑,见来人言之有理,遂顺水推舟,变和颜悦色曰:“若仙茶归还,购资原价返回。”仆人回报李琳,遂将仙茶归还,兵船士兵付还购资,双方客气解矣。



李琳用手指于水盆内连划数圈,兵船解缚,撑离原处,返回复命去也。郭清骇出一身冷汗,赞曰:“多亏娘子法术,消此横祸,吾佩服之极也。”李琳淡笑曰:“日后依吾所言,定保夫君平安而无忧也。”



船又行数日,终至安化县。新官上任首日,衙门照例于公堂摆酒席接风,席尽客散,郭清回至内衙。李琳嘱其曰:“明日将有一红衣人至大堂滋事,夫君见时,只管稳坐不动,不予理睬,万不可起身与其纠缠,切记。”郭清点首,牢记之。



李琳预言准矣,次日,郭清端坐大堂之上,接受部属与百姓参拜。正此时,阶下有身穿红衣、头顶方冠一老翁,大步至堂前,不下跪叩拜,喝曰:“大人请起身,受老夫一拜。”郭清问曰:“汝何县老者?与本县衙有何干系?”老翁亦不答之,仍曰:“请起身,受老夫一拜。”堂外围观百姓见其如此傲慢无礼,哄然大笑。郭清见状,怒火中烧,欲起身喝问之,险将夫人嘱言忘之,稍移身复坐稳,拍惊堂木,厉声令曰:“何来野老?于此放肆,衙役听令,拉下去责打十板!”众衙役应声,有二衙役拉其欲去之。老翁竟挺身反抗,二衙役佯装无力而为,回禀郭知县:“回大人,此老翁拉不动打不得。”郭清恼怒,喝曰:“休得胡说!有何打不得?众衙役听令,一齐上去,将其拉下去!”官令如山,众衙役一齐上前,将老翁拉至堂下,责打十板。两旁部属与公人皆上前为其求情,郭清方罢,怒曰:“轰出去!”老翁边走边言:“莫急,行之阅也!”其拂袖,咻咻然去也。



新官上任,本欲图吉安,然此老翁如此闹之,郭清倍感晦气,退堂之后,大不悦至内衙。李琳迎而问曰:“吾前日告知夫君,不予理睬红衣之人,夫君为何将其责打?”郭清曰:“吾切记娘子之言,于堂上端坐不动,其傲视本官,一怒之下,令衙役责打其十板。”李琳曰:“老翁姓黄,乃当地一术士也,今大堂之上,若夫君起身,其遂用迁移大法,与夫君换位,其坐大堂之上,夫君却跪于堂下,其百般戏耍夫君后,再复原位谢罪,让夫君无奈何也。夫君官不离位,则其法不能施矣。三班衙役公人,皆与其一伙,故而不愿出手责之,今其被责十板,必老羞成怒,怀恨于心,今夜定来害汝性命。”郭清闻之,大骇,双腿颤抖,问之,“娘子,此如何应之?李琳曰:“此无碍,夫君尽管放心,吾自有应对之法。”



当晚,夫妻二人晚餐毕,进入佛堂。李琳于佛堂内,用白灰按东西南北四方位,各画一神符,于中间空处,佛像之前,画一径长三尺白圈,于圈内画一大神符。李琳让丈夫坐于中间大符之上,嘱曰:“夜有怪物入堂,夫君万不可移动,只管坐于符上,勿骇之。”言罢,李琳换紧身装束,从箱内取出一四寸长大金针,又取一道神符,供于佛像前,点蜡焚香,默然坐于供桌前候之。



至二更时分,窗外骤然起狂风,只闻哗一声响,一怪物呼啸破窗而入,烛火摇曳,昏暗之中,见怪物如茶盘大小,飞旋而入,向郭清猛扑之。其扑至白圈沿,猛然收势,绕圈子盘旋,不敢贸然进圈,吱吱叫之。郭清坐于白圈中,神符之上,见此怪凶恶,当即浑身骇然发抖,似筛糠一般。李琳念动咒语,将神符望空烧之,灵也,怪物当即飞速大减,缓然慢矣。李琳趁势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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