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老乡吕庆堂,虽仅一面之交,毕竟乃唯一之熟人也。黄只知其部队距此八十余里,然如何寻至,不知也。正为难之时,忽见两名军人走来,其一问之:“汝肥乡黄延秋欤?欲去浦东军营?吾等受首长之托,于此已候多时矣。”军人所言正合黄意,黄点首,军人曰:“既如此,请随吾至。”



黄延秋随两名军人行之,一军人送黄车资,让黄购车票,乘换数次公交车,来至浦东军营处。三人进军营门之时,岗哨及营内操练之士兵竟无一上前拦之而询问,皆视而不见之,怪哉!三人似隐身般来至师部,黄突现身,副部长卢俊喜见之,惊讶而问黄曰:“汝因何复来之?汝凭何而进?”黄答曰:“有二位军人送吾至此。”其回首欲寻引见者,然两名军人无踪矣,四处查寻皆无果,黄有口难辩之,军机重地岂能容闲人随便入之?卢俊喜即刻发报给黄宗善,查问黄延秋乃何许人也,黄宗善闻之,大惊,即复电,言黄延秋非歹徒也。



黄延秋所寻熟人吕庆堂因公外出,吕之妻李玉英与子吕海山接待之,闻黄又赴沪之奇遇,皆惊疑不已。翌日晨,天降暴雨,吕海山驱车将黄送火车站,途中,雨水淹没车轮,车蹚水至车站,吕为黄购返回火车票,并给黄小资以助其路途用之。



九月十一日,黄延秋回至家乡,此次奇闻,引众猜疑,有人云黄被鬼魂缠身,难以脱身,日后定出愈离奇之事,黄将大难临头矣。黄未婚妻闻此言,欲与黄离之。



于黄延秋离家赴沪之同时,其舍之南墙出现一行大字:山东高登民,髙延津,放心。字似镰刀刻之,字意不解何意也。



果不出人言之所料,事过几日,于九月二十日夜,黄延秋因记工分晚归,至家已近子时。黄归家途中,觉有人跟踪,东张西望寻之,未见人影,黄至家,进院,忽感头晕目眩,顿失知觉,倒于自家枣树之下。待醒来之时,见己卧于一豪华房间之床上,侧坐两名年轻者,黄惊骇起身而问之:“此何处?”一年轻者答曰:“此兰州地界也,汝于旅馆之内。”肥乡距兰州两千余里,吾如何来之?黄即刻知晓,与前两次同矣。两名年轻者自称山东人氏也,并承认乃南京所遇民警、上海所遇军人,皆二人装扮也,并言黄两次失踪皆由二人安排之,两名年轻者自荐之,一名姓高名登民,另一名亦姓高名延津,与黄居住南墙所刻之姓名同。黄惊问曰:“汝等将吾至此,何意也?”一年轻者答曰:“吾等无歹意也,休惧,吾等将携汝漫游中国以偿前两次之过也,游罢,将安全送汝返家。明日汝可游兰州,夜至,吾将携汝飞至北京而游之。”



黄延秋细打量两名年轻者,见二人身高皆近六尺,皆弱冠之年,相貌与华人相仿,唯双目圆大。二人少言寡语,与黄交谈用河北肥乡话,与旅馆服务员言语则用兰州话。黄如惊弓之鸟,不敢实言于旅馆人员,惧大难临头。黄少时曾闻老者言,天兵天将能腾云驾雾,夜行八百余里,吾家至兰州两千余里,按此计算,两名年轻者能日行万里,胜似天兵天将!咦!怪哉,奇哉!两名年轻者何许人也?黄胡思乱想之,一夜未眠。



九月二十一日天亮,旭日东升,早霞万朵,映照兰州。然黄延秋困意袭之,酣然入睡,傍晚方醒。晚饭后,黄精力充沛,头清目明,两名年轻者携黄至郊外,告别兰州,其一负黄腾空飞起,距地数丈,黄伏于其背上,觉其体温如常人,另一亦飞起曰:“加快飞行至北京,不误观之戏也。”



月光朦胧,飞行之中,黄延秋俯视身下,见无数丘陵、山川、河流、村庄与城镇向己身后退之,目不暇接也。半个时辰后,飞出千余里,至北京上空,鸟瞰京城,灯火辉煌,高楼林立,街如棋盘,车如流水,人似蚁动,三人降落于市中心一幢高楼之上,黄见有另二人于此候之,负黄二飞人上前与之悄声会晤,似向上级汇报此次飞行之情况,黄出于礼貌,回避而未上前问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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