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并不舒坦,然而,自从朵朵出生满百天后,陆静和寇怀远大吵了一架,就执意搬来这里,一住就是十余年。
寇战驱车赶到时,老任就匆匆忙忙迎了出来。
他应该是最早发现陆静滚下山的人,因为他的头发上还沾着干草屑,衣服上也到处都是土,还踩着两脚泥,看来,是把人送到这里,就没敢离开。
“任叔叔,谢谢,你也回去休息吧,顺便换换衣服。”寇战下了车,也没有过多的客气,说了两句,就径直往院子尽头陆静的休息间走去。
“哎,好好,大少爷,你还是劝劝夫人,让她去医院,拍个片子,脚扭的挺严重的。”老任说完,寇战脚步顿了一下,没吱声,就进屋里去了。
老任不放心,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转转身,摇着头向外走去。
陆静头朝里侧卧在床上,梅姑守在一边掉眼泪,再没有其他人。
看见寇战进来了,梅姑立即站了起来,给他搬了一把凳子,轻轻地唤了一声:“夫人,大少爷来了……”
陆静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微闭着双眼,手里依然握着绢丝的手绢,头发凌乱,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盘起来,用发圈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
身上素色的衣裙并没有脏乱,或挂破的迹象,应该是梅姑已经给她换了吧。
她看起来比上次见的时候瘦了,躺在那里,只看背影确实有点儿可怜。
梅姑见陆静半天也没理人,悄悄地站在那里,偷偷地看了寇战几眼,有点左右为难,她犹豫着,伸手试图去触碰陆静。
就在她的手挨上陆静的那一瞬,寇战冷冰冰地开口了:“你先出去吧,她是醒着的。”
梅姑一听,尴尬的转身 ,慢吞吞地向外走去。
只有寇战母子了,空气似乎凝结了,陆静依然不出一声,就好像她真的睡着了,不知道她儿子已经进来一样。
“费了这么大周章,迫使我过来,”寇战凝着那曾经和她血脉相连的身影,目光阴郁晦涩,顿了片刻,又冷冷的说道:“有什么话,今天就把它说完……”
陆静睁开了眼睛,握着手绢的那只手抓着床头,寇战伸手想扶她,却又把手收了回来,陆静最后还是自己硬撑着,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抬眸,盯着寇战,幽幽地说道:“战儿,过来,坐下。”
寇战冷冰冰看着陆静,过去坐下。
陆静挪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把头发重新梳好,简单的挽了起来,她偏头凝着寇战。
没有化妆的脸十分的苍白,眉眼间曾经的优雅和风韵已然被憔悴遮盖。
陆静已有四十六岁的年纪了,如果只看身段,再画上淡妆,应该会比现在看起来年轻许多。
可能是她常年待在这郊外,鲜少与人接触,看起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但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却没有那种方外之人的自由和坦然。
反而,她看着寇战的目光凝滞沉重,二十多年来,这样迫人的目光,一直像枷锁一样控制着寇战,让他无处可逃。
可是现在,寇战却从她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和怨毒。
仇恨,就是仇恨,陆静就这样毫不避讳地仇恨着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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